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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无名文学】云 霞《散文二题》冬日里的水仙花

时间:2018-07-31 14:14:58


  

     云霞就职于南皮县教师进修学校,1997年6月出生,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计算机科学教育系,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,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,已发表散文多篇。

  《散文二题》

冬日里的水仙花

文/云霞

  北方的冬天是空旷苍茫的,时不时会让人感觉单调而又沉寂。

  冬的寒冷,封锁住了大地。花草树木经历过春的萌芽,夏的繁茂,秋的凋谢,在冬的怀抱里像是安然地睡去了。万物似乎都变成了大地一样笼统的颜色,干涸的树木高举着光秃秃的枝丫,在呼呼的北风里站立着,没有了叶子的装扮,如同一幅幅粗细不一的线条所勾勒出的素描画。尽管田野里的麦苗都还尽力保持着它们的绿意,只是也如同休憩了一样,一层薄薄的尘埃附着在上面,焕发不出了原有的盎然和鲜亮。偶尔惊起一片扑啦啦的鸟儿,细看去都是些寻常的小麻雀,裹着灰褐色羽毛转眼就飞向了远处,飞向那片或黑或灰、或褐或白的苍茫里。北风、严寒、空旷,一切依旧。

  我的书桌上,金盏银盘的水仙花打破了严冬的萧瑟。盛开的花朵高昂着头,宛若少女纯净的脸庞,洋溢着青春幽雅的神韵。乳白色的根,银须一样盘绕于鹅卵石铺就的水底。叶子饱满苍绿,含着挺拔的花茎向上舒展着身姿。鼓鼓的花葶从叶丛中超然伸出,俯瞰着绿叶。伞状的花苞鼓足了劲儿,顶破外膜探出了头,一片片精致的花儿绽开了,六片洁白而晶莹的花瓣,如六个扇面一样平铺开来,花瓣中间托起小碗状金黄色的花盏,含着嫩嫩的花蕊,缕缕幽香扑鼻而来,沁人心脾。满眼的娇嫩,满屋的清香,而又不失淡雅、恬静与温馨。传说水仙花是凌波仙子的化身,被美誉为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之一,盛产于福建省的漳州区,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。一个多月前,桌上这盆水仙花刚从漳州寄来时还只是几个卵状的球茎,看上去颇像几个洋葱、大蒜凑在了一起。我小心地剥去球茎外层干皮,用刻刀削去坏掉的部分球茎,剜去坏死的球根,全部修整完后洗净,摆放在小鱼缸型的玻璃盆里,一日三看,期待着她的绽放。刚开始每天都要勤换水,没过几天,球茎根部很快钻出一层新鲜、乳白的小芽,小芽迅速地变长,像一个个嫩白嫩白的小细胳膊托起整个球茎。随着根须不断增长、盘绕,球茎顶端乳白色的筒状鞘中,抽出一层层嫩绿扁平的叶片,叶片中间又开始抽出花茎。根须、叶片、花茎在阳光和水的滋养里尽情地生长着,悄然无声中孕育出怡人的芳香。

  水仙花的球茎直接种在水中,叶子会越长越繁茂,紧凑而又纤长。相比之下,花儿的淡雅之美似乎都要被冲淡了一样,而雕刻水仙的技艺会避免叶子徒长,使水仙呈现出另一种别致的美。水仙通过刀刻,一侧受到损伤后,叶子不再那么疯长,叶片或者花梗就会偏向受伤的一侧弯曲。雕刻师便运用不同的刻法,精心雕琢出各式各样的水仙艺术造型,孔雀开屏、迎春花篮、掌上明珠千姿百态,时而亭亭玉立,时而婀娜生姿。精美的水仙造型,除了需要精湛的雕刻技艺,更多的还是一份专注其中的倾心与酷爱。从种球的挑选,一直到刻刀切入球茎后的取舍,都寄托着雕刻者所特有的情愫。为了挑选到称心的种球,他们会不惜时间不惜力气地四处去找寻,面对大大小小的球茎,他们的脑海中会幻化出一副副雕琢后水仙长成的模样,如同即将雕琢一件精美的玉器一样,他们精挑细选用以承载自己那份满满的期冀。挑选好合适的种球后,便是精心地雕刻了。先是净化、开盖、疏隙、剥苞,随后开始集中心智用刻刀削除叶缘、刮梗、雕侧鳞茎、一遍遍不断地修整。刀尖进入鳞茎的瞬间,粘粘的汁液就会不断地淌出来,那汁液里流淌着的是水仙的养分,水仙的生命,雕刻师为了造型,就要舍得这样的损耗,但心中也会生出一丝丝怜惜,如同一个打磨玉器的工匠,每一片美玉的磨损总牵动着他们的内心。正因如此,取舍之间他们愈发小心谨慎,精益求精。

  水仙花虽不如上等美玉一样珍贵,但对于雕刻师来说,她们又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,她们有自己的生命,她们有自己不断成长的状态。尽管雕刻师倾注了无比的心血,而水仙花最终长成的模样不一定就是他们脑海中最初的那个雏形。幸运的话,也许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完美,可有时却又带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。

  无论是培植一盆自然生长的水仙花,还是雕刻成型的水仙花,无论是如愿还是有所欠缺,养花的人们都始终怀揣着一份美好的意愿,哪怕追寻到最后,仍会留下遗憾倒也无妨的。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追寻中的那种专注和欣喜,如同水仙花的绽放,如影随形而又盈满于心。

  即使不是在冬天,也许生活的困扰和艰难也会让人陷入干涸与沉寂。倘若如此,请记得在万花凋敝中依然为自己打造一份静美一缕清香,坚强而温柔地点亮生命的光芒。就把个大笸箩往水里一放,人卷起裤腿,淌进水里,一边推簸箩,一边掰了玉米往里扔,甭提多费劲了。村里人没法跟这洼地斗气,都纷纷找了别的营生,这洼地也就彻底地成了荒地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芦苇丛生,越来越多,越来越茂密,这儿就成了纯粹的芦苇荡。

  冬日的夕阳,挂在苍茫的天际,白杨树深褐色的树干树枝向上努力伸展着,没了叶子的遮盖,一个接一个的鸟巢在高高的枝丫上临空而卧,显得格外醒目。芦苇白了身子,白了头,一切都是往年的景象。只是引水渠里的水,在人们的不知不觉里大变了样。 “好清亮的水哟!”七八个人站在引水渠的桥头上,一声接一声的感叹着。每年入冬,引水渠蓄水,黄河水滔滔而来,整个水渠黄荡荡的,那是黄河特有的黄,黄的深沉,黄的气魄。可这个冬天却变了样,一渠碧水,清澈秀丽,悠然舒缓的流淌着,犹如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摇摆着婀娜的身姿。这是南水北调来的长江水,从清清的丹江口奔涌而出,穿越黄河,逶迤千里流到了北方,流进了老田居住的,这个土眉土眼、粗粝而干渴的小村庄。

  “尝出来没,这些天的水好喝了呢。”强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
  “又要有好多的鸟儿会随着长江水飞过吧?”另一个人在旁边搭着腔。

  “嗯,也许这水里还有南来的鱼儿呢,那可是长江的鱼!”人们一脸的喜悦,兴致盎然地谈论着。

  水是万物的灵性。这一泓江水的到来,让整个村庄都变得活泛起来。老田在桥头上来回溜达着。浓浓的江南味道钻进他的身体里,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他能感觉出引水渠水质的变化,正在悄悄地滋润着这儿干涸的小村庄,滋润着这儿的每一片土壤。有这么多的水,这片荒芜的土地可以种植水稻了!老田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。南方的水,南方的鸟儿能千里迢迢来到家门口,南方的水稻,也能来到这片土地上!老田为自己的神奇想法兴奋不已,一股强烈的,拓荒的劲头撞击着他的大脑,让他热血沸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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